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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干果比去年味道还要好呢。”古青娅捏了几颗放进嘴里，那甘甜味在口中散开，吃后还有淡淡的香气在，让人百吃不厌。
更关键的是，即使吃过量了，也不用担心担心会长溃疡、口感等问题出现。
姜荣安捏了一些放在手里，“估摸给我们是最上等的，其余的都送去京城了。”这红果的作用，有那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一尝就能分辨出来，而京城，从来都是不缺有钱人的。
今年村里这个价，明年可就不一定了，那村子的人也谨慎，合约都是一年一年的签，并不接受大量单子。
姜松晚了解的正如姜荣安所说的那样，这果子真的无法大范围种植。
据说离了那个村子的范围，种出来的果树并不高，结出来的果子不能吃甚至有毒，这就愈发凸显了这村子的特殊。
姜荣安其实也不知道这样对村子是好还是坏，利益动人心，也不知是否会有无耻之人想出什么下作方法来。
古青娅见姜荣安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有什烦心事？”
“明年我们差不多要离开这里了，总觉得时间不够我来做那些事。”
古青娅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你无法让所有人都听到，但找一找平南县最让人信服的老人或有声望的人，他们做起来要比我们容易的吧。”
同样的一些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这个冬日大家也没什事，你不如把这些人给请来，一同聊聊，你就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事情都担在身上呢。”
古青娅抿了下唇，别人不心疼，作为妻子她可是心疼得很，那些背后耗费的心神，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也对，”姜荣安想了想，这事是不可能亲力亲为的，不如跟大家聊一聊，把想法传递出去便是足够了。
“对了，这两****才想起松早松晚兄弟俩年纪都不小了，也还未成家，你觉得是不是该给他们留意一下，还是让他们家人给打算？”
听姜荣安这么一说，古青娅也才意识到他们忽略了身边人，“不只他们兄弟俩，程水他们也到了。”说着她有蹙了下眉头，“还是先问过他们的想法吧，万一有自己的主意呢？”
古青娅自觉自己还是做不来乱点鸳鸯谱这种事，万一他们谁有意中人，到时候弄得谁都不好看。
“说的也是，我找个时候问问他们兄弟俩，你那边也探探程水的口风，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也得赶紧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姜荣安可不想他们因为自家而耽误了大事，那时就是他的罪过了。
“我不会忘的。”古青娅点点头，又想到了一点，“你看是不是把苏老爷子他们这些家主也给请来，他们的想法也影响着他们下面的一大批人呢。”
姜荣安若有所思，“我先去安排时间和场地，到时候再写帖子邀请。”
看姜荣安离开，古青娅拍了拍手掌，拿起针线准备继续缝衣裳，忽的想起一件事忘了问，便喊来程水，“今年大人可是有安排米面送去寺庙里？”
前年救回来的那两位师傅就在隔壁县城的寺里留下了，逢年过节，姜荣安和古青娅都会记得送一些米面干菜一类过去。
刚才问程水，是想知道姜荣安是表示送过了，如果还没有，她就要准备了。
对于这种事，古青娅倒没有他必须跟自己商量的想法，他做了自己就不用做，他忘了自己就给补上，夫妻夫妻，就是互相搭手的。
“之前有听大人叫厅叔厅婶准备，估计还没送走呢，夫人您要过目一下吗？”程水想了想回道。
“行，我去问看看吧。”古青娅说着放下手中的针线和布料，起身去后头找厅叔。
“夫人。”见到古青娅，姜厅忙起身行礼问好。
“不用多礼，这些是要送去寺里的？”古青娅看了看米面数量，跟平常数量一样，想着要过年了，“再加五升苞谷面，一升白面。”
“是，夫人。”姜厅问也没问，拿了袋子就准备量取。
“还有，等会再称二十斤的干果。”古青娅指着角落里的木桶，里头装的是她刚才吃的干果，“同往常一样送去寺里，不用多说什么，走前跟大人说一声。”
走到院子里，一阵风吹来，有些冷，古青娅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事情漏下，便回了屋子。
最近果果迷上了七巧板，天天趴在一边拼，面面本来就安静，也在一旁看，不时发出几声回应果果的话，姐弟两人倒是很和谐。
古青娅看了一眼，让程水把热水拿进来屋子里温着，时不时地给孩子喝几口。
“程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到嫁人的时候了，可有什想法？”
不想古青娅这话才刚问出口，程水面色一变，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古青娅面前，“夫人，求求您别赶我走，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我一定改。”
古青娅被程水的举动给惊了下，见炕上两个孩子好奇地看过来，无奈地上前把程水扶起来，“你瞎想什么呢，你没犯错，只是姑娘家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程水站起来，缩手局促地站在古青娅面前，不敢抬头，“夫人，一切由您和大人安排，我都没什么意见。”
“嫁人生子是很重要的事，随人安排是可以，但以后过日子的可是你呀。”古青娅拍拍程水的肩膀。
第386章 意见
程水看着古青娅走开，心里有些紧张，慌忙抬头，“夫人，我…我还是想跟在您身边伺候您，即使不嫁人也没关系，如果真要嫁人的话，我希望未来的丈夫也能一同跟随。”
成家立业，就是成家后回稳定下来，谁会想东奔西跑的，程水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反正没有适合的人，她就能一直跟着古青娅他们了。
古青娅瞧了程水一眼，这丫头还小呢，谁又能陪谁一辈子，等她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慢慢的重心就转移了。
不过这点没必要说给她听，这丫头现在脑中一根筋，就怕被赶走。早晚两兄弟也未婚，但他们跟程水这样卖身为奴是不同的，也很难能看上她，所以要挑选适合的人，是有得等了。
毕竟程水所在的层次，也没法往上找更好的，只能矮个里头挑高个的了。
“嗯，到时候看吧。”古青娅想了想，京城像程水这样的人很多，在主家里头有的时候犯了错或背黑锅重新被发落，有的时候被送人，仔细挑上一挑，总是有适合的人的。
除非不得已或是做主人的狠心，否则谁愿意孤苦终生了，年轻的时候或许没有感觉，但临到老的时候就很是凄凉了。
程水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古青娅应该不会再提这事了吧，“夫人，那我去纳鞋底了。”
古青娅点点头，两个孩子并没怎么注意刚才的对话，心思还在眼前的七巧板上，面面眼睛半眯着，一看就知道又要睡觉了。
将儿子抱到身边，给盖上小被子，没一会他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小嘴巴时不时地砸吧一下，看得古青娅心里暖暖的。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两天，几乎没什么人出去，古青娅和姜荣安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屋子里，看书或做笔记。
不过姜荣安每日还是会去前头的县衙待一阵子，即使什么都不做，陪值班的衙役聊聊天也是好的。
等雪停了出了太阳，姜荣安派人将一些人给请了过来，都是在当地比较有声望的人，他们的身份地位都不同，有高有低，大部分都是男的，只有少数两个老婆婆。
县衙里烧得暖暖的，桌子上有厅婶精心制作的甜汤、糕点以及各种干果，看着很是丰盛。
这些被请来的人心里都是有些害怕的，不知道县太爷要做什么，都在心里寻思着平日里自己或家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大家坐，不用客气。”姜荣安朝众人抬了抬手，笑着招呼道。
值班的衙役帮忙上茶水什么的，众人即使心里还有些不自在，喝了热茶身子暖和之后，才看向姜荣安，等着他提今日的目的。
“下雪天，也无处可去，大家不如聊一聊，关于平南县的事，若是有什意见也可以提，不用觉得拘束。”
姜荣安想了想，率先开了个话题，“大家觉得学堂这样分级可以接受吗，是否会鼓励孩子去上学识字？”
这个的确是最近比较热门的话题，许多人都在家里聊过，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很快的大家就放开了拘束，交谈了起来。
在座的大部分人来说，还是赞同这样分级的，因为有些人并不为科考，而以前的束脩的确是太贵，且没一个固定的价位，很少人能承担得起。
不过相应的也有人觉得即使放开学堂教育了，但是书籍以及纸墨的价格还是让许多人望而却步，许多人会因此而犹豫或放弃。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或意见不同，因此而辩解起来，最后也没个结果，姜荣安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说两句，同时招呼众人喝茶吃点心。
等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姜荣安就想到古青娅的提议，“诸位觉得有必要办女学吗？诸如村子里，十天半月上一次课，不论老少均能来听课，也非识字，就说些道理或是礼仪等内容，也不需要交束脩，可是合适？”
姜荣安的话音刚落，在座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似的。
好半晌，一个老婆婆慢悠悠地开口，“听着是好，但男人们怎么会同意呢？到最后他们也会来听，内容并不一定适合。”
“其实这个主意并不差，闺女的教育一般都是家里的长辈教的，若是做长辈的不得力，闺女也就养歪了。”另一个老婆婆说道，“可是，听课归听课，说完之后，谁又有毅力去改正身上的缺点呢？”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除了家里长辈会教，但是亲朋什么的有时也会稍微提一下，就跟上课是一样道理，听过就算，又有何意义呢？
其他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让两位老婆婆开口，同为女性，她们更有说服力。
姜荣安听了沉默了半晌，看向其他人，“那你们是否会同意家人去听去学？”
没有人马上回答，他们互相看了几眼，都在犹豫。
“你们尽管说实话，不用担心我会怪罪于你们。”
“其实这个课是好的，但是每个家庭的条件不同，一样的东西听在不同的人耳里，会有不同的想法。有的人会若有所思去改正自己的缺点，但是更多的人，却会觉得我家条件那般差，学习那些有什用，为什么家里不更好些呢？现实和心理的落差是许多人都接受不来的。”
“女学是闺学，还是在闺阁里教的好，大庭广众之下，人员混杂，这心也就浮了。”最先开口的老婆婆说道。
另一个老婆婆也跟着点头，“闺学还是适合一对一或是一两个的学，这样才是最适合的。”
姜荣安沉默，他没想到关于女学堂一事竟然所有人都反对，且言之凿凿，就差没明着告诉他，这女子的教育学习明着来，不会起到想要的作用。
京城也是有女学堂的，但是分级是很明显的，官宦人家是官宦人家的，商贾人家是商贾人家的，平民家是平民家的，等级的划分就意味着教育的不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