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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全本)-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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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林眉头一挑:“冯保不是张居正同党吗?”
“一个内阁首辅、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就算亲如兄弟,到头来终究貌合神离……”徐文长拈了拈花白的山羊胡子,“当初他们携手对付前任首辅高拱,所以结成联盟,现在两人的位置都已坐稳,内廷外朝之争必将潜流涌动,明面上自是精诚合作,暗地里还是要互相掰掰手腕的。像招抚五峰海商一事,有长官您去就尽够了,何必再派个霍重楼?分明就是内廷在和外朝争功。”
徐文长说的很有道理,张居正和冯保自始至终都是盟友,但他们同时也在互相争夺同盟的主导权。
在万历帝初登基的一段时间里,毫无疑问张居正牢牢占据主导地位,他用一个“高拱有废立之心”的传言,就把李太后和冯保吓得够呛,驱逐高拱、自任首辅之后,更是威福日盛,但有军国大事,李太后动辄便叫“听凭张先生处置”。
但时间日久,李太后、冯保等人逐渐会发现大明朝稳固的制度使得外朝文官并不会对他们形成实质性的威胁,对张居正的倚赖便会渐渐减退,争夺同盟主导权的想法就开始占据上风了。
如果这时候秦林投入冯保麾下,想必对方一定会对他委以重任吧,而且厂卫一体,秦林的刑侦手段仍有用武之地。
“不好,本官虽与张首辅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本官地道和他地道并非水火不容,如非万不得已,不必和他作对。”
秦林结合后世的经验,认定张居正的新政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最终难免人亡政息;但清量田亩、抑制兼并、追缴官绅积欠、减低百姓负担的政策,促成俺答封贡、调戚继光编练装备大量火器的新式军队、隆庆月港开海等等举措,都是被历史证明的英明决断,卓有成效的促成了万历年间大明朝的中兴之势。
再者,记忆中冯保似乎下场也不大妙……
“有没有更好的方法?”秦林挠了挠头,“请先生把下策也说一说吧。”
徐文长点点头,似乎早已料到了秦林的选择,“下策嘛,也很简单。试问张居正想保住王本固,所为何事?也不过利用王老贼的清流影响力,替他的新政摇旗呐喊,减少来自清流的攻击,假如我们也能做到这点,他又何必非得保住王本固?不过……”
秦林眼睛一亮,赶紧追问:“不过什么?”
徐文长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颇为促狭地道:“张江陵才干为大明朝历代首辅第一,这脾气嘛只怕也得排第一,自丁忧夺情之后越发独断专行,将尚书侍郎都如奴仆般呵斥,长官虽能在某些方面做出补救,可忤逆了他的意思,还得有人在张相爷面前代为转圜,才能逢凶化吉。唉……可惜长官叫那位相府千金伤心欲绝,她必不肯替咱们做这件事,所以老头子的这个办法虽好,也只能算下策了。”
就算秦林脸皮极厚,此时也少不得老脸一红,讪笑道:“那也未必吧……”
徐文长大笑,一揖到地:“长官果然尽得风流!常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误美人,长官信乎哉?”
……
距离南京都察院不远的一座府邸,乃是副都御史耿定向的宅子,书房之中,这位正三品大员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转着圈子,时不时的长吁短叹。
左都御史王本固死了,是上吊自尽的,留下的遗书居然说当年为了沽名卖直、为了升官,上奏冤杀汪直、污蔑胡宗宪,害得东南十年倭乱,牺牲十万军民!
“天哪,王兄你好糊涂!”耿定向简直欲哭无泪了,你老人家自己要死就死吧,何必爆出这么大一桩丑闻?岂不是连累大伙儿吗?
虽然没有参与当年那桩烂事,可清流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王本固是他们这群清流言官的扛把子、旗杆子,无论朝堂、士林还是民间提到他名字都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好个清官”,借着这清官之名,胡乱上折子参奏别人,只说你是忠心耿耿,犯了什么错儿,也只是一时失察,当真便如护身符似的,无往而不利。
可现在王本固竟在死前自承其罪,把清流言官沽名卖直的老底子都给翻了出来,这不是把大家伙儿捞取功名的路子都给挖断了吗?
身为清流旗杆的王本固这一倒下,连带着都察院里头人心惶惶,王本固和耿家兄弟这一派本就和新政有点过不去,张江陵会不会借此机会,伸手给他们狠狠一击?
耿定向郁闷得不行,暗骂王本固死了都要害人,自己交友不慎,摊上这么个傻瓜。
可怜王本固身死名灭就算了,连往日的盟友都拿他骂个狗血淋头,真叫个遗臭万年。
监察御史陈可礼、给事中胡静江等门生故吏面面相觑,见老师这幅样子,他们也愁眉不展,平日里大家伙儿互相吹嘘,你是孤高清介,我是社稷之臣,王本固就是他们的核心,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十年倭乱的元凶罪魁,岂不叫人无地自容?
“老爷,老爷!”管家从外面小跑着过来。
“什么事?”耿定向大皱眉头,“不是说了这会儿不见外客吗?”
那管家附到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耿定向立刻眼睛睁大:“快、快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本固一案中的关键人物,锦衣卫副千户秦林。
秦林昂然直入耿家府邸,这一番耿定向不比以往了,满脸堆笑的迎出来:“秦长官大驾光临,弊草庐真是蓬荜生辉啊……快快快,替秦长官奉茶,泡我书房那盒新到的庐山云雾茶!”
耿定向也是个假仁假义的清流,但手上还没有王本固那样的血债,前倨后恭只因时势剧变他进退失据,又怕秦林出什么幺蛾子整治他。
现在的耿老先生已是气焰顿消,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秦林迟疑不言,看了看陈可礼、胡静江等人。
耿定向立刻挥手叫门生暂且退下。
秦林哂笑着,从怀中取出几封书信,递到耿定向手中。
耿老儿一看,立刻全身巨震面色苍白如纸,手不停地抖起来:几封书信尽是他和刘一儒、王本固的文字往来,里面很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鬼名堂……
秦林与他密谈了半个时辰才离开,耿老先生亲自送到了大门口,这位副都御史把腰呵得很低,脸上的笑容异常谄媚。
第二天,南京城中就发生了一件奇事:王本固死后自曝其罪,所以以前的门生故吏都惶惶不可终日,停着棺材的王家,连鬼都不上门。
偏偏清流言官的第二号人物,副都御史耿定向大张旗鼓的去了王家,他的作为更是稀奇,先在灵前大哭一场、又助了二百两的丧葬银子,最后却抽出宝剑将衣袍一角割下,扔在灵前。
“王本固,你我本属同僚之谊、朋友之义,但你沽名卖直、欺世盗名,实在天理难容!”耿定向义正词严,雪白的浓眉倒竖、眼睛睁得溜圆,简直就是包龙图灵魂附体,指着灵牌声如洪钟地怒道:“从此咱们割袍断义!”


第267章 除挡路芝兰
耿定向和一个死了的王本固割袍断义,在明眼人看来当然滑稽之极,试问为何王老儿生前你们俩好得蜜里调油,收了许多门生故吏,一块儿结党营私,直到他身死名灭,你才突然和这么个开不了口的死人翻脸?
不过,绝大多数人并不这么看。
这个时代,舆论牢牢的把握在士林清流手中,比如严嵩是个奸臣,天下尽人皆知,可扬州府兴化县前湖村的张老实,一个大字也不认识,连县城都没进过几趟,更别提读朝廷邸报了,他咋知道有个奸相严嵩,咋知道严嵩拿金子打夜壶,拿银子做净桶?
哦,张老实是听村口开的私塾李秀才说的,在前湖村,识文断字的李秀才那就是村里的文曲星哪,他说的话,那是万万不会有假的。
李秀才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县学教谕赵举人告诉他的。
赵举人的消息来自南京国子监的齐监生,太学、国子监的风向,则从来紧跟着翰林院和都察院……
不还有说书先生和南戏班子吗?嗨,说到底书段子和戏文,还是王世贞们编写的呀!
耿定向自己身为南京都察院副都御史,弟弟耿定力是京师都察院佥都御史,王本固死后清流言官里面就属耿家兄弟门生故吏最多,可谓登高一呼群山响应。
所以他的举动虽然滑稽可笑,半分也瞒不过有心人,但是无论朝廷、士林还是民间,都异口同声的赞他老人家所作所为堪比管宁割席,实是清操高洁,尤甚辽东冰雪。
原属于王本固的门生故吏,也渐次投入耿定向门下,本来王、耿就是一党嘛,也算不得改弦更张,那是一点儿也不会脸红害臊的。至于那位倒霉催的王都堂……嘿,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咱都装着不认识呢!
王本固虽然死得突然了点,前面有夜行人闯入、王老儿夜不能寐做铺垫,中间有若干目击证人证明他是自杀,后头还有那份亲笔所写的遗书,被想摆脱责任的应天府尹王世贞拿着当众大声念,“畏罪自尽”的结论完全就是铁证如山。
当然官场上仍有人怀疑秦林,只不过终究无法推翻这般般铁证,也只能在心里疑惑一下:咋王本固早不死晚不死,锦衣卫秦长官上门他就死了?莫非秦某人果真是地府里的勾魂无常、索命阎罗,走到哪里就把杀气带到哪里?
朝廷圣旨发下来了,内容和张紫萱给秦林看的底稿一字不差,除了褒扬瀛洲土司金氏慕我王化千里来归的耿耿忠心之外,又在杭州开放海禁,重设市舶司和提督市舶太监。
霍重楼和黄公公两位,脸上真是喜形于色,他俩一个接的东厂公文,从司房升了领班,一个是奉了司礼监的调令,出任杭州提督市舶太监。
朝着秦林深深一鞠躬,霍重楼感慨万千:“老霍在东厂蹭蹬二十年,只得一个档头,自打认得秦长官,由档头而司房、由司房而领班,都是长官所赐!”
黄公公更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他是宫中半红不黑的一个低品太监,现而今一跃成为提督市舶太监,掌握海关大权,虽说权柄连司礼监、御马监那些老公公的小手指都比不上,可架不住市舶司油水大啊!
在这里捞上几年,若有心巴结上进就回京师,给冯保重重的送上一笔,还怕没有好位置吗?要是几年后功名心淡了,就在江南花花世界终老,置办良田美宅、美姬歌娃,那也舒服得很呐。
“秦长官,小的能有今天都托了您老的福,小的在杭州替长官立长生禄位!”黄公公趴下去朝秦林磕了两个头,才笑嘻嘻地爬起来。
旁人见了觉得诧异,提督市舶司太监虽和司礼监秉笔、御马监掌印这些大太监还差得远,可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往杭州城里一放,知府、布政使都要让他三分,何以像奴仆跪主似的朝秦林一个锦衣卫副千户磕头?
那从京师出来传旨的中使却是晓得内情的,一个个看着黄公公羡慕嫉妒恨,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要是咱家也能弄到个提督市舶司来做做,莫说给这位秦长官磕两个响头,哪怕把脑袋碰个血窟窿也愿意啊!姓黄的咋这么好命,碰上了及时雨秦长官?
“黄公公,你这可折杀下官了……”秦林一边笑,一边把黄公公扶起来,“将来下官还有事情,得求到公公您门下呢。”
黄公公把胸脯拍得山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咱家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瀛洲土司副长官权正银也挺高兴,朝廷不仅履行了承诺,开放了杭州港的海禁,还派遣和秦林交情匪浅的黄公公来做提督市舶太监,这就是张相爷有意行个方便,给五峰海商创造良好环境嘛。
在这一点上,司礼监冯保和内阁张居正的利益是站在同一边的。
当年嘉靖年间全国设立了不少银矿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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