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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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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叫秦桂贞。”
  那女的拿出一张纸头说:“我是上海市革命委员会的,这是介绍信。”
  秦桂贞原是文盲,眼下也识字不多,看着那纸头上盖着红色圆形大印,猜想那介绍信不会是假的。
  “什么事?”秦桂贞问。
  “请你跟我去,到市革会,有点事情。”那女的答道。
  秦桂贞随着她穿过热闹的南京路,见僻静处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那女的带着她上了车。
  秦桂贞已经五十四岁了,还没有坐过这么漂亮的小轿车。她在揣测着,市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找她呢?
  风驰电掣一般,那小轿车左抹右拐,驶入幽静的所在,停在一幢小楼前。
  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那个姓张的满脸堆笑,请她坐在沙发上,说道:“秦阿姨,北京首长想念您,托我问您身体好!”
  秦桂贞一听,心中顿时豁亮:那“北京首长”,当然就是当年的蓝小姐,今天的江青。
  姓张的又紧接着说:“北京首长派我来,接您去北京住几天,好不好?”
  “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晚上就走!”
  事情这么突然,秦桂贞毫无思想准备。好在她孤身独居,无牵无挂,要走就走。
  她想了一下,记起今天是星期六,便说:“明天是星期天,如果我今晚走,我要跟陈阿姨说一声,因为我向来是在她家过星期天的。”
  “陈阿姨是谁?”
  “她是我在幼儿园工作的老同事,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家离我家不远。”
  姓张的一边记下陈阿姨的姓名,一边说:“北京首长关照,您去北京,不要告诉任何人!您赶紧回家收拾一下,马上就走。北京比上海冷,您要多带些衣服……”
  小轿车送秦桂贞回家,那女的陪着她。
  事有凑巧,秦桂贞刚刚进屋,陈阿姨来看她了。那女的催秦桂贞快收拾,快走。
  “你要出门?上哪儿?”陈阿姨问泰桂贞。
  秦桂贞支支吾吾,未敢答复。她只是说,身边总共只剩三角钱了。
  陈阿姨立即掏出四元钱,借给她。
  “后天发工资,你替我领一下。我出门的消息,谁也别告诉。”秦桂贞对陈阿姨说完这句话,就出门走了。
  秦桂贞做梦也想不到:她前脚刚跨出家门,抄家者后脚就来了,把小屋里所有的照片和有文字的纸片抄得一干二净,全部带走。
  那个完全无辜的陈阿姨,由于目击了秦桂贞离家的一幕,被作为“反革命”遭到审查!
  夜空像锅底一般乌黑。小轿车把秦桂贞送入上海军用机场。一架专机在那里等候。
  秦桂贞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当她走进机舱,那个姓张的穿着一身军装,早已坐在那里了。这次飞行,总共只有两名乘客——她和姓张的。
  北京的天,也如同墨染一般。专机在一片黑暗中降落。
  早已等待在机场的小轿车,把秦桂贞送人空军招待所。
  秦桂贞独自住在铺着红地毯的房间里。她向来睡硬板床,因不惯弹簧床,只得躺在红地毯上过夜。她向来做惯了,一下子闲得无所事事,双手不知搁在什么地方好。
  她帮助服务员扫地、倒痰盂、冲刷各处的抽水马桶。
  她盼望着蓝小姐早日“接见”,以便可以早点回上海——她过不惯这种“红地毯生活”。
  终于,三月六日,几个军人来了,说是“首长”有请,要她带上东西走。
  这一回,接她去的不是小轿车,却是一辆军用卡车。她刚坐定,两个军人立即分坐在她的两侧。
  卡车开出了北京城,在郊区公路上开了很久很久。
  高墙铁门,到处是岗哨。这是什么地方?
  她的鞋带、裤带全被没收,换上难看的黑色的衣服。
  她的头发被剃掉,只在头顶留下一小撮。
  她被单独关进小小的水泥屋里,窗上钉着铁条。
  她这才恍然大悟:她被抓去坐牢了!
  关押她的地方,便是秦城监狱——关押要犯的场所。
  她的罪名,是“首长”定的——“特务”!
  天哪,她怎么会成为“特务”?
  她,常州乡下一个贫苦农民的女儿,姐妹兄弟六个。母亲生下她的那年,乡下发大水,没办法,母亲到上海给人当奶妈,她是靠米汤、稀饭喂大的。
  才十三岁,她就到上海许家当佣人,刚到许家的那天,天那么冷,她却赤着脚,连双鞋子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她光吃米饭,什么菜也不吃,使许家惊诧不已——她在乡下向来吃南瓜、山芋当饭,如今能吃上大米,在嘴里打个滚就吞下去了,还用得着吃什么菜?
  她一直在许家当佣人。后来,蓝小姐成了许家的房客。
  她看到蓝小姐很穷,连饭都吃不饱。出于同情,她瞒着东家,给蓝小姐送饭送菜……
  她万万想不到,这个蓝小姐成了“大人物”之后,竟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她是“特务”?她怎么会是“特务”?
  纯朴、善良的她,说什么也想不到,蓝小姐成为“旗手”,会变得那样心狠手辣;
  她记得,当蓝小姐临走的时候,她送了一本照相册。蓝小姐当即送她照片留念,还说“将来我有出头之日,一定好好报答你”(其实阿桂并不要什么“报答”);
  她记得,一九四六年二月,她忽然收到一封信。拆开一看,里面有一张蓝小姐抱着孩子的照片。她不识字,请东家念给她听,才知道蓝小姐改了名字,叫江青。那孩子叫李纳。信是蓝小姐从延安到重庆看牙病的时候,从重庆寄来的。东家读罢信,千叮万嘱,叫她千万别声张;
  她记得,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七日,上海解放的时候,她在街上看着解放军进城,寻找着蓝小姐;
  她还记得,一九五○年,东家的孩子生气喘病,要她陪着去北京看病。她住在北京大学——东家的亲戚家。她请人代笔,试着给蓝小姐写信,她不知道通讯处,就写“毛泽东转江青收”。一个多月后,一个解放军坐着吉普车来北京大学找她,说是奉江青之命。她看见吉普车,不敢上去。倒是东家的亲戚说不去不好,她才上了车。车子进入中南海,她终于见到阔别多年的蓝小姐。蓝小姐问她有什么要求。她只是说,不愿再当佣人了,希望参加工作,于什么活都行。后来,北海幼儿园派人找她。从此她成为北京北海幼儿园保育员,干力气活,拖地板,挑水,烧水。由于过不惯北方生活,从一九五八年调回上海,依旧当保育员,每月三十多元工资……
  自从一九五○年跟蓝小姐见过一面之后,她再也没有找过蓝小姐。她也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起蓝小姐。她对蓝小姐的印象还算可以——虽然她很看不惯当年蓝小姐跟唐纳、章泯的关系……
  正因为这样,事隔多年,当她听说“北京首长想念你”,也就跟着来人应召而去。
  经过一次次提审,挨皮鞭,挨棍子,她渐渐明白了“北京首长”为什么“想念”她!
  她拿出了一件血迹斑斑的上衣给我看。她说:“我差一点被打死在秦城监狱。在那里,我流的泪水要用面盆装!”
  她对江青咬牙切齿,再不叫她“蓝小姐”、“江青”,而是骂她“妖怪精”!
  阿桂头上被留着的一小撮头发,原来是打手们在打她时揪脑袋用的。
  向来不大生病的她,在秦城一次一次生大病。她的头发就是在那里变白的。直到她病得气息奄奄,才放了她。
  她无缘无故被关了七年多——从一九六八年三月六日至一九七五年五月七日!
  出狱的时候,她已神志不清,严重的高血压、糖尿病、白内障、浮肿病折磨着她……
  她背着“特务”黑锅,回到上海。她本在一九四一年结过婚,丈夫也是穷人,在船上当水手,没几年就病死了。她没有孩子。她艰难地独自在上海生活着。每月三十多元退休工资,考虑到姐姐在乡下生活无着落,她还省下一半寄给姐姐,自己只留十几元——她是一个平凡、坚强而又善良的女性!
  她坚信这句普通的真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孙维世屈死狱中
  在江青开列的“仇人”名单中,玉莹是一个,孙维世也是一个。
  一九六六年十月三日,江青前往毛家湾。毛家湾,北京西城一条不起眼的灰溜溜的胡同。轿车拐入一道由军人站岗的大门,在一个大院里拐个弯,便见到一幢灰砖砌成的平房。从外表看上去,这是一座很“朴素”、很普通的房子。
  步入这座房子,便可发觉奇怪的建筑特点:外墙之内,有一层内墙,两墙之间隔着两米左右。外墙有窗,内墙也有窗。
  这是林彪住宅的特色。不论他在哪里建造行宫,都是这个模式,据说是为了隔音,也为了安全。
  江青来此,为的是跟叶群谈“交易”。如本书第一章已写及的,江青对叶群说:“你替我拔去眼中钉,我帮你干掉私敌。”
  江青历数自己的仇敌,除了郑君里、王莹,特地提及了北京青年艺术剧院的女导演孙维世。
  关于孙维世的身世,她的丈夫金山的叙述非常清楚:
  “维世是革命先烈孙炳文同志和延安时代的‘妈妈同志’任锐的女儿。孙炳文同志和朱德同志是至交(引者注:由于这个关系,孙维世的胞兄孙泱担任了朱德秘书),也是周恩来同志的战友。早年孙炳文同志参加辛亥革命,二十年代初与朱德同志去欧洲寻找马列真理,经周恩来同志介绍,和朱德同志一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旅欧支部成员。归国后在周恩来同志领导下在广州黄埔军校工作。周恩来同志离广州时,让孙炳文同志接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并兼任总教官。北伐时,孙炳文同志是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后方留守主任。一九二七年四月,他奉党组织命令从广东经水道赴武汉,中途,上海发生‘四?一二’事变,由于汉奸褚民谊告密,船抵上海时,他被蒋介石特务和法帝国主义巡捕逮捕入狱,蒋介石密令速将这位著名的共产党人处决。一周后,孙炳文同志被腰斩在上海龙华特务处。烈士临刑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
  “任锐同志也是一位革命前辈。她参加辛亥革命时,来往于平津之间,为同盟会运送军火,身怀着尚未出世的幼女,在北京临时政府大门前和革命群众一道,同荷枪实弹的反动军警搏斗,腹部被踩受伤,坚持战斗。孙炳文同志罹难后,任锐同志坚持地下工作,继续和阶级敌人作斗争,历尽艰难险阻。抗日战争爆发后,她和三个子女(孙泱、孙维世、孙名世)先后到延安,留下一子一女隐蔽在国统区,由烈士的好友照料和抚养……”①
  ①金山,《莫将血很付秋风》,载《历史在这里沉思》第三册,华夏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版。
  金山这样写及孙维世如何成为周恩来的干女儿:
  “一九三七年,十六岁的维世找到武汉八路军办事处,要求到延安去。办事处的工作同志不认识她,觉得她太年青,没有同意她的要求。她站在门口不肯离去。刚好周副主席从外面回来,看见她伤心地在道旁饮泣,一经查询,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老战友孙炳文烈士的女儿,马上把她叫进办事处,一把抱住她,仔细端详着、追忆着这个早在广州就熟识的孩子,禁不住连声叫道:‘孩子!孩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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