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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新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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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老爷家在柳家巷口”兵丁恭敬的问道。

    “你着人领我前往!”

    “上差不如先到衙中……”

    “不必了,你着人领本差前往便是!”驿者带着命令式的口气说道。

    兵丁只好依从,“那小的给上差带路吧!”说着跑向门角踢了一脚另一个还在睡觉的同伴,喊了一声:“醒醒!京里来了上差,我给领路去。你看紧点,别让倭贼提了脑袋!”

    等那名同伴完全醒来时,兵丁已领着快马向柳家巷而去。

    兵丁跑在马前,到得柳家巷时,已是气喘吁吁,肠胃生痛。用手压住腹部痛处,正欲敲响金学曾家门。

    “有劳啦,你回城门值守吧!”驿者叫住道。翻身下马,踏中水坑,水花溅起湿了满脚。

    要说这金学曾的府宅虽也是书香门第,却绝说不上大府高宅,只不过是一间江南民居的三进小堂而已。双亲高堂过世,唯一发妻相伴,膝下无儿无女,显得冷清非常。不说门前无人值守,就是这宅前方砖街面也已是坑洼不平。

    兵丁举起的手稍一犹豫,行礼回道:“那小的先行告退,上差请!”

    驿者微一点头,看兵丁远去,这才理理身上衣物,敲响了金家大门!

    已经五十二岁的金学曾回到这钱塘老宅已有十个月。按照规定,在丁忧期间之人是不能离开地面的。金学曾在官场打滚了这些年,也委实觉得有些累。原还有等丁忧期满,委一方小官为民做点事的想法。但张居正一死,他的这点心思也就跟着死了。张居正是身在其中而不知,但他却是明白的很。所谓树倒猢狲散,朝里的风向是肯定要变了。虽然他在张居正那里也没得到什么好,可谁都会将他看成是张居正的人,风难免还是会刮向他的。好在他平时也没落下什么把柄好让人参的,倒也不担心。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等丁忧期满去一趟荆州,到张居正这位不是伯乐的伯乐坟前上柱香,然后回钱塘来给那些有志于仕途的学子讲讲学,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此时,他正在灯下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对着《尚书》里那些颇有争议的句子冥思苦想。听到敲门声,心下觉得奇怪。自从他回来,前段时间还有些人来走走门,越往后就越发的少了。他当然明白为什么,也没太在意。可现在他却猜不明白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金学曾取过衣服一边穿着一边往大门走去。

    “谁啊?”

    “金大人,是我!”

    金学曾听声音颇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忙打门一看!

    “王仁兄弟,是你啊!”金学曾已是久居家宅之人,遇到熟人难免高兴。

    张居正在世时,有急递交与在外的金学曾时,多是交与这王仁送去。这也是这次王国光特意安排他来钱塘的原因!

    “金大人可好?”王仁抱拳行礼道。

    “好好!”金学应着,遂而问道:“你这是给府衙送急递,顺便来看看老哥我吗?”

    “是送争递,不过不是送给府衙,而是送给金大人您的!”

    金学曾不由的吸了口气,忙将王仁领进屋内。到得前堂,王仁从背上公文包中取出一函递给金学曾说道:“这是吏部给您的急递!”

    一听吏部,金学曾就想起了王国光。心里稍安,估计不会是什么坏事!拆开细看,乃是吏部奉圣谕召其进京的。这让金学曾的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张居正夺情尚引非议,他金学曾凭什么能领此圣恩?引起非议已是势在必然,一种身在漩涡之感油然而生。

    王仁看他读的差不多了,从怀中又抽出一函,压低声音说道:“这是王大人托小人给您的私函!”

    金学曾忙取过细看:

    子鲁(金学曾字)老弟亲鉴:见字如面!今日托王驿马给弟带此便函,有一事相告。自阁老故,皇多有异常。朝礼一退再退,君威难于复测。观言视行间,倒不见有翻张阁老之意。但着弟进京,又令邹元标等逆阁老者一并回京,此事势成水火,引朝纲混乱。因朝中无人能出冯保左右,兄估判乃其所为。个中玄机,弟当可猜知。弟万莫回京趟此浑浊,成他人行棋,当可以病避隐,兄必担之。不日兄亦将告归,若能全身而退,尚有与弟一叙故旧之期。珍重!

    私函之中言词急切,却是言不清道不明,但以金学曾的经历还是能大概猜出一些来。他若回京,真会入了水火之地。只是真没想到此事与冯保有关,这倒真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以王国光的为人,他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但王国光没有想到的是,他若不送来这私函,金学曾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以病避开,可现在反而不得不好好考虑一番。王国光几分黑几分白,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同时他知道冯保也是明白。若真是冯保出手,以王国光急于告退终老之心。无战意者,自难胜之,最终全身而退当是不可能。他与王国光乃是君子之交,王国光宁违圣意而告之,这般仗义为他,他金学曾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或能以此图得千秋功名,以光门楣,亦是可能!

    若论朝局之争,冯保真有意搅混朝局再图他举,得利者未必就是他。现如今朝局之内分为三系,一为冯保内廷,二为张四维新阁的新张系,三就是张居正故系。三系中唯有张居正系不愿局浑。冯保自不必说,张四维新阁刚立,也正盼有此浑局出现,好图塞进自系中人,好成彼新张之局。但张居正系现今毕竟还掌着朝中大权,皇上又无清张居正之意,与之一争其锋,输赢之数还是大有可为。由此方能延新政续盛业!

    金学曾当下作出决定,但此去北京毕竟吉凶未卜,家中发妻自应好生安排。

    “王仁兄弟今夜是否住下?”金学曾问道。

    “是的,连日强奔唯实有些劳累,小人今夜会到驿馆住下,明日再起程回京复命”王仁鞠腰行礼回道。

    “王仁兄弟辛苦啦!明日回京时可否先到舍下一趟,老哥我今夜修书一封,有劳兄弟带往王大人”

    “那小人先行告辞,明日一早再来拜过”

    “请!”

    “请”

    金学曾将王仁送出门去,方才折身书房。本想将意思写明,又怕途中纰漏。寻思间写下几字:王大人敬鉴,不退,不为,子鲁不日将进京听差,再叙!

    ***********************

    琼州,连绵农田中,立一小山包。一名古稀老翁顺着小道蹒跚的向上走着,一番努力终于到得一坟包前,将手中蓝框里的香烛纸钱等祭奠物品,一一摆置坟前。

    点燃青香一束,跪地三叩,一脸忧容。

    “啊母,今日京里送来急递,着儿进京听差。儿这辈子逃不开两个字,一为忠,二为孝。啊母在世时,儿未能尽孝。生不得温饱之福,死亦无能厚葬之礼,此为儿之不孝一。儿下为所出,海家至此绝后矣,此为不孝二。见此大明天下一片浑浊,纲纪乱常,百姓苦不堪言。儿虽博有清正刚直之名,却无回天之力,只能任天施为。为人一生,自得清名一私,为大不忠。不忠不孝之人,有何颜面与九泉下啊母相见。终归遗憾羞愧!此番,儿本欲辞却,伴与啊母坟前,直至终老。但看我大明颓势,尚有可为。若能毕生以对,以残烛之躯报国,为民争此公道,或能少却此许遗憾。然,儿已年迈,此番进京,吉凶未卜。大丈夫若能死于任、亡于义,也算是去的其所。只是儿不能再来拜过啊母了,九泉之下若能相见,儿再行请罪!”

    说罢神情凝重的又重重的嗑了三个响头,眼里掉落两滴泪珠。

    此翁就是海瑞!

    等海瑞从山上下来,回到家中草常时,已有一人在等着他!

    “海老爷好!”那人一见海瑞行礼问候道。

    “狗仔来啦!走,进屋吧!”

    这个被海瑞称为狗仔的人,乃是同村乡民李进宝,小名狗仔。海瑞自从辞官归家后,就靠这屋旁的三亩薄田为生。但毕竟年老,农事多有不力,遂而请来狗仔帮忙耕作,秋日里再平分收成。一老一少经常在这田间耕种,一晃数年,俨然像极一家人!

    两人落座,海瑞说道:“狗仔,今年秋收要你一人为之了,所收粮米也尽归你所有!”

    “海老爷怎么了?全给了狗仔,明年你怎么过日子?”狗仔不明白的问道。

    “我要走啦!”

    “海老爷你…。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狗仔这就给你请郎中来!”狗仔吃惊的说着就站起身来欲往门外走去。

    他对海瑞及为敬重,听海瑞如此言语,不免担心其身体来。毕竟已是老朽之躯!

    “狗仔!”海瑞叫住道:“坐下吧,我身子好的很!我这是要进京去!”

    “进……进京?”狗仔在心里想着这两个字的意思,猛然一拍脑袋“海……海老爷你这是要去做官吗?”

    “是啊,再次为官!”海瑞说的颇为语重心长。

    “那真是恭喜海老爷啦!有海老爷这样的人做官,真是百姓的福气啊。要是能来我们琼州做父母就好啦!”狗仔兴奋的说道,不免有些期盼。忽觉不妥,赶紧补充道“不对,不对,海老爷是要做大官的,怎么可以屈在这小小的琼州岛上呢?”

    海瑞飘然一笑,对狗仔的话语不置可否。

    “狗仔,我这般岁数,此番进京有生之年估计是回不来了!”海瑞说着扫了这祖屋一眼,尽是留恋之情。

    “海老爷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一个大好人,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海瑞摇摇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说道:“狗仔,等我老死后,这三亩薄田还有这间草屋就归你啦。你拿着这字据到乡衙里办个文书就成!”

    “这…这…海老爷……我不要…”

    海瑞伸手阻止道:“我不是白给你,你得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得将田卖了,也不能让其荒着。要好生耕种,尚可保你一家世代衣食。第二,”海瑞说至此不由的长长叹了口气“我阿母的坟地你要帮我照应,逢清明忌日,代我去上柱香,扫扫坟!可好?”

    “我都答应,可我还是不能要!要不这样,太夫人的坟我肯定会守护好的,至于这田地,还是按规矩我先耕着,等海老爷哪天不能做官…不…。是不想做官了,再回来一起耕种!”

    海瑞为狗仔的不爽快感到气恼,板着脸说道:“你这狗仔好生糊涂,我都说了我活着是回不来了,你还能与一死人耕田种地不成?这你先行收着,又不是现在就给了你,是要等我老死之后!”

    “可你死了,我还怎么不…”狗仔慌忙收住话语,这般当着面说人死的话,实在不敬。所谓的无功不受禄,老百姓的纯朴劲让他真不能接下字据。

    海瑞刚想再行说上几句,狗仔支吾道:“海…。海老爷……嗯…。没…。没什么!”

    “有事就说!”

    “嗯…。”狗仔还是犹豫不安,看到海瑞瞪着他,只好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我阿爸说让我给海老爷作…作儿子。我面生,怕被村里人说成攀高枝,也就没敢提。可…。可现在海老爷要去当官,就更不合适了!”狗仔说话的声音越到后面就越低。想来此等事情都为父辈说成,让他自己说出,倒真有些像是大姑娘上花轿。

    狗仔的父亲李招福比海瑞小上两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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